喋喋

【喻黄】流年

#2017黄少天生日贺

#非常不好意思！！写好后发现和《鱼与向日葵》部分撞梗，如果作者介意会删文！

#字数表达对少天的爱×

#因为时间赶所以没多改文，以后有时间会改的orz

黄少要搬家了。

荣耀圈里不少人知道这件事，实在是黄少天这次太高调了——十四赛季结束后的退役发布会上公然出柜，宣布与队长的恋情，接着又告诉粉丝们自己未来会搬到喻文州家和他同居，可能还会飞到荷兰领证什么的；发布会上最后一句话安抚了哭泣的女友粉们，“以后还会偶尔开直播打荣耀的。”

其实他还有半句话憋着没说：当然是和文州一起啦。

黄少天和喻文州这对公然出柜的明星选手居然在网上获得了不少祝福，虽然也有很多的谩骂和诅咒，但这样的结果已经比两人先前预料的要好不少了——原来黄少天已经做好了疯狂掉粉的准备，谁知完全白费了——他的微博粉丝不仅没掉，甚至还涨了点儿，想来可能是慕名而来的腐女什么的。

“少天，你先去收拾你房间吧。”喻文州在电话里对他说，“我一会儿来接你。”

“啊我房间应该没什么可收的了但既然文州你说了那还是去收一下吧。”黄少天叽叽咕咕地快速道。说完抬眼紧张地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黄母——她是前几个月才勉强答应喻文州能进家门的，黄少天怕她待会看见喻文州又不待见地刁难他，“那个……文州啊，我妈也在，你待会进门之前先做好准备啊。”

电话那头传来轻轻的笑声，“伯母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也不用做什么特别准备吧。”

“哎呀我还不是为你着想嘛，”黄少天一边说一边鬼鬼祟祟地往房间走，被黄母喝了一声，“天仔你干什么呢！”顿时浑身一个激灵，立马挂了电话故作乖巧地回道，“妈……我就是去收东西……我都好久没回我房间了。”

这倒是句大实话，黄少天是什么人，用他自己的话说，那就是勤劳如小蜜蜂的王牌选手，属于三过家门而不入的那种人——一年到头也就夏休期和春节会回来住几天，最近一次回家还是前年过年，他自己的房间还真记不太清里面有什么了。

黄母怀疑地看了黄少天一眼，大手一挥放他走了，“快点收吧，别像你爸那样，磨磨蹭蹭的，说是要来接你去喻小子家，现在还没来。”

黄少天那个心虚哟，他原来就告诉黄父不用来了，让喻文州过来接他，两人恩恩爱爱地吃顿烛光晚餐纪念一下然后就可以愉快地进行一些不可言说的活动了；而现在……计划还没开始就隐隐有破灭的迹象。

想归想，黄少天动作可不敢停，一溜烟跑进房间里。看着已经有些老旧的墙壁内心还颇有些感慨。

他很少察觉时光的流逝，但这一刻突然体验到了所谓“过去式”的惆怅。从年龄上讲黄少天其实完全可以打下去，但他的存在，实际上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卢瀚文的成长——再怎么划水，再怎么放手，卢瀚文终归没有机会独当一面。现在他和喻文州的状态也有一定程度上的下滑，于是干脆退了役。

不过突然有种养儿子的感觉是什么鬼……黄少天也有点受不了自己神秘的脑洞，顺手打开了一个柜子想看看有什么要拿走的东西。

然而拉开第一个抽屉，他的眼神就定着了。

“鬼故事……”黄少天喃喃自语，“蓝雨相册?”

他想破了脑袋也没想起过自己曾经放过一个相册在这，于是扯起嗓子问客厅的黄母，“妈——我抽屉里怎么有个蓝雨的周边相册呀？”

黄母大声回道：“你前年落了个空相册在你房间里，我就顺手给你把照片理了放进去了。”

“噢，这样。”黄少天摸摸胸口，心说娘咧我还以为见鬼了……蓝雨的周边俱乐部的确经常发但我真不记得带过回家……真是吓人……

他自己吓自己地想了半天，终于想起看看相册里都有些什么。当下蹲下充满好奇地看了起来。相册里的照片可能是黄母按年龄顺序排的，所以黄少天一翻开就看到了五六岁左右的自己，咧着少了门牙的嘴傻逼兮兮地对着镜头笑，旁边还配上了一行歪歪扭扭的孩儿体：“天天最帅了！”。

这真是……简直有损本剑圣的形象……！黄少天臊得脸一下子红了，啪地一下合上相册，感觉无颜面对江东父老。

为什么小时候的自己那么傻?现在黄少天正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他一向觉得自己聪明机智活泼帅气，怎么会有这种黑历史？?

不不不这绝不能让别人知道，赶紧一把火烧了吧！黄少天打了个寒战，做下了决定。

但鬼使神差的，刚才还想着把这相册一把火烧了的他，第二次翻开了相册。这次黄少天学聪明了，直接翻到了第二页。

第二页的他看上去十岁左右，刚刚开始拔条，体重跟不上身高，整个人瘦的跟猴一样——照片上的他揽着另一个男孩，两人穿着校服，腻歪地把头靠在一起，笑得一派明朗。

黄少天目瞪口呆地愣住了，心说这人谁……?我和一个完全不记得的人那么亲密过?！我……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吗？?

但别说解释了，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人是谁，怎么跟别人解释？于是黄少天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好说在记忆中挖出了点蛛丝马迹。

——当时他还是上小学的年龄，最腻味的便是日复一日一成不变的学校。

有一天，班主任突然带了一个陌生的男孩来，让他跟大家介绍，然后说这是转校生，让大家多和他玩。

小黄少天一听就兴奋啊，转校生欸，一听就该是那种高端洋气的人物吧？而听那转校生的自我介绍也果然如此，什么父母工作原因来到了G市来到了这里，希望大家多多关照这样的话；没什么出彩的介绍反被中二少年脑补得牛逼哄哄的。

少年人嘛，总是充满好奇且耐不住性子的。一下课黄少天就去找那个转校生了，“哎你好呀，你叫什么名字？”

转校生惊讶地看着他，他才想起人家自我介绍的时候肯定说了名字；不过黄少天听人介绍的时候光顾着脑补了，名字还真不记得。

“哎呀叫什么没关系，”他大咧咧地笑了起来，“你要和我做朋友吗？”

“……好啊。”转校生一愣之下笑了起来，眼中水波粼粼，看上去温柔极了。

小时候的黄少天极度的外貌协会，看着转校生就想：这肯定是个脾气很好的人吧？

于是鬼使神差的，他弯下腰凑到转校生耳旁小声说：“诶，你要不要和我逃课?”

转校生听得一愣一愣的，黄少天怜悯地看着他，想这就是好学生吧，他可真可怜啊连课都没逃过，唉像这种好学生就是……

“好啊。”没想到转校生丝毫不做作，痛快地应了下来，“去哪？”

“……小吃街吧。”黄少天还有点儿愣神，“我有零花钱，我请你。”

“……”转校生又笑了，拉起黄少天的手，“走吧，待会上课了就出不去了。”

黄少天一直以为逃课这种事只有翻墙最方便，今天转校生才是给他开了眼界——他顺畅地跟门卫大爷说“大爷我弟弟胃病犯了，老师让我带他出来拿中药”，然后门卫大爷就一脸慈爱地看着他一边说“哩嘚【你们】现在这些后生仔噢要好好爱护身体”一边掏出钥匙放了人。走了好几分钟了黄少天才如梦初醒，拉着转校生的袖子兴奋地念叨了起来，“还可以这样的吗？不会被戳穿吗？”

转校生轻飘飘地瞥他一眼，目光若有若无地扫了一下，“没关系的——对了，你是叫少天吗？我听到老师叫你名字了。”

“……是……是啊。”黄少天被他看得居然有点脸红，大着胆子问他，“我该叫你什么啊？”

“小鱼吧。”转校生左顾右盼的，对这一带有些新奇的样子，“我同学都这么叫我。”

黄少天噗嗤一下笑了出来，等转校生略有些不解地看过来时才停下。他拉起那小鱼的手，说话时还带些笑意，“走吧小鱼，我带你去吃炸小鱼。”

“哎！”小鱼拍他一下，也笑了起来，“有这么打趣人的吗？”

两个少年人很快的玩成一片，黄少天说是请人，真付钱的时候反而是小鱼出的。黄少天想拦着他，但他只看着黄少天愉悦地笑，“没关系，你待会请我吃西瓜吧。”

“噢……好啊。”黄少天就愣头愣脑地应了下来，丝毫没察觉这之间的经济差距。

万万没想到，买西瓜的时候两人巧遇黄少天老爸，黄少天整张脸都皱了起来，拉住小鱼的衣角小小声地念叨起来：“完了完了那是我爸啊我要死了，兄弟你是个好人下辈子我还要和你做兄弟……”

“怎么在这呀，”黄少天老爸笑着过来揉黄少天的头，“今天不用上课吗？”

黄少天还没来得及回答，小鱼就极其冷静地回答道：“午休到了，我和少天出来买西瓜。”

“噢，这样。”黄少天老爸心大地信了，一边掏钱一边说，“那老爸请你们吃西瓜啊，小同学不用客气一起吃吧。”

黄少天懵着和聊天的两人走到树底下吃西瓜，听那两人聊天。末了吃完西瓜，黄少天老爸拿起脖子上的相机，“你们俩要照一张吗？”

老爸是个摄影师，有事没事都会要求旁边人“给他照一张”，黄少天看小鱼不怎么抗拒的样子，就顺从地合照了一张。

黄少天回家后被黄母戳穿，挨了一顿竹板炒肉不提。等他第二天回到学校时，却被班主任告知“人家来错学校了，昨天下午就收拾东西走了”。他还想知道那人的下落，却发现自己连人家大名都不知道；也只能满心失落地放弃，任由“小鱼”这个名字在记忆中被湮没。

这合照原来是这么来的，黄少天眨巴眨巴眼。还好他记忆力不错，才能想起悠长岁月中的那一点儿小事。不过他现在还能记起，可见这场乌龙当时留给他的印象非常深刻。

不过印象深刻倒也正常，黄少天小时候可把那转校生当未来的好兄弟看，结果人不声不响地就走了，印象能不深刻吗？

第二张照片就此揭过，黄少天翻到了下一页。

——照片上的他已经是个少年了，一脸不爽地坐着，背景是蓝雨的训练室，同一期的学员来了十多个，桌上有个蛋糕托盘，旁边放着十五根插过的蜡烛。

噢。黄少天想起来了，那是他十五岁生日。当天一群少年停了一上午的训练给他庆生，他本人却不甚开心。

“喂，要不要玩国王游戏啊？”一个少年在黄少天把蛋糕分好后鬼兮兮地问。

“那是什么玩意？”黄少天斜眼看那少年，提醒道：“你别老琢磨那些上不得台面游戏了，上次都被俱乐部警告了。”

“哎我那哪是上不得台面嘛。”那少年辩解，看黄少天一脸不耐烦又连连保证，“这个游戏很正经的，真的，超好玩。”

“玩玩也没关系嘛。”旁边有人起哄。

“对啊难得不训练。”“黄少你不要那么没意思嘛。”又有好几人附和。

“行吧行吧，”黄少天被弄得有点无奈，放下手中准备吃的蛋糕，转身问一开始提议的少年，“那个什么……国王游戏怎么玩的?”

“就是大家分纸牌，然后抽到“国王”纸牌的人可以抽两个号码的人完成指令——大家相互不知道号码的。”那少年解释。

“……那还挺好玩?”黄少天颇有兴致地挑了挑眉，“好吧，大家不介意玩吧？”

“当然不介意啦。”一群少年哄笑着找了地方坐下。而他们中间，却有一个人格格不入。

——那是喻文州，他皱着眉，有些抗拒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坐了下来——黄少天甚至能想象到他此刻的心境：无非就是觉得他们无聊，但碍于不好太过脱离群体而不得不参与。

偏生黄少天就是看不惯他假清高又故作姿态，于是坏心顿起，悄悄地碰碰旁边几个少年的胳膊，如此如此地说了一通；一肚子坏水的几个大男孩扎堆一起窃笑，居然也无人发现。

发好牌之后，一个少年笑嘻嘻地坐到喻文州旁边，故意道：“喻文州你能帮我拿个叉子吗？我的不见了。”

喻文州也没放在心上，顺手从桌上摸过一个叉子，哪知那少年就在他起身的一瞬间看到了他手底下的牌，趁他不留意的时候向黄少天一干人做口型：2号。

有戏看了，黄少天嘿嘿一笑。

说是少年心性也好，或者单纯看喻文州不顺眼也好，总之他想看这人出洋相很久了。

本来嘛，就是个垫底的，有什么资格老盯着他，看得人不舒服。

“国王是谁啊？出来啊？”黄少天愣会神地功夫，已经有少年吆喝上了。他低头一看自己的牌，连忙举手喊，“诶诶诶，是我！别喊了！”

“寿星手气很好嘛。”对方调笑道，“说一个指令吧。”

“嗯……”黄少天眼珠一转，计上心头，“2号和5号对唱情歌，2号唱女声。”

他觉得这个够意思了，于是有些得意地朝旁边吆喝，“2号和5号呢？出来呀！”

喻文州默默地站了出来，脸上神情并不怎么好看。但又过了好几秒，“5号”却迟迟没站出来；黄少天隐隐有些不安，这种不安在旁边人提醒他“黄少你自己的牌呢？国王也有对应号数的啊”时达到了顶峰。

翻开牌一看，果不其然，5号。

这……这算什么？黄少天一瞪眼，他生来聪明，事事都能做得不错；唯独唱歌，天赋所限的五音不全，让他唱歌无异于故意让他出洋相。

偏偏还有不知道的人在一旁调笑，“黄少今天这么好彩啊？选个粤语歌怎么样？”

黄少天的脸色难看起来，好几秒后才僵硬道：“随便。”

挖坑自跳这锅当然还是被黄少天果断地归给了喻文州，于是心下更讨厌这人。本着“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的念头，恶声恶气地盯着他说：“你会唱什么?”

“……片片枫叶情吧，你会吗？”喻文州给了那提议人一个面子，选了首粤语的老歌。

“……会。”

已经有人掏出了手机下载背景音，黄少天狠瞪了喻文州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准备唱。

喻文州唱的是女声，按理说应该比他更难堪，但面上也只是皱皱眉就开始唱。别说，还真挺好听的，其他人唱女声都把声音拉高，他却反其道而行之，声音低柔带点儿哑，低了八度也没什么违和感。

轮到男声部分，黄少天心知这破事儿是逃不过了，张张嘴含糊地混了几句，基本就是在哼哼，连歌词都没咬清。却还是被旁边人听了去，就是一番惨无人道的嘲笑，“哈哈哈黄少你这是唱歌还是杀人啊！”被他满面戾气地斜了一眼才讪讪地停下。

好个喻文州。黄少天简直咬碎了牙，他少年时最是好面子，可以说那一次喻文州真是无妄之灾，莫名其妙地便被他记上了一笔。两人错身回各自的位子时，还用只有两人听见地音量骂了一句：“吊车尾！”

但黄少天心情极度槽糕都摆在脸上了，一群狐朋狗友却瞎了一般毫无知觉，还在兴奋地喊着要来下一把；来就来罢他也没那么玻璃心，偏生抽牌时右眼皮跳个不停。

从小被灌输“左眼跳福右眼跳灾”的黄少天瞬间心里一个咯噔。看这轮的国王满脸坏笑地喊，“3号在10号身上做五个俯卧撑！”被旁边人笑骂了一句，“你这套是折腾小姑娘的，咱这儿一个女的都没有，有什么意思”。

黄少天一翻牌，不出他所料，是这两个号码的其中一个。

站出去再看另一个倒霉蛋：又是喻文州那阴魂不散的。

两个人的面色都难看得很，黄少天更甚——无他，只因为他是10号，是底下那个。

“……要来就快点。”黄少天咬咬牙，委屈又暴躁。哪料喻文州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说：“我做下面那个吧。”

黄少天一下就呆了，他对喻文州的恶意从未掩藏过，喻文州也肯定不喜欢他——但此刻却还是顾及他的脸面，主动担下了难堪。

旁边人也发觉这两人不对劲，没有人出声干预他们的换位；黄少天也说不上什么心情，脑子空空的，匆匆做完了俯卧撑。

后面几轮还真就没他事了，恶搞的被搞的都没闹出什么不愉快，气氛重回火热时魏琛走了过来，开口就是“呦呵谁过生日不请我啊”还没等少年们腹诽“不是你说要开会不来了吗”，就接上了句“老夫给你们拍张合照呗”

这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于是便拍了这张照片。

啊……黄少天想起后来两人已经是好友时，再问喻文州当时护着他的理由，对方回以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其实当时没想这么多……就是觉得大概是个可以和少天搞好关系的机会……”然后在他炸毛喊“啊队长你居然是这样的人我要和你绝交！绝交听到了吗！”的时候又想了想，笑容一丝未动。

“还有就可能是……少天当时看上去真的非常委屈，于是就情不自禁地回护了一下吧。”

哇这句话真是暴击，让几年前纯情的他害羞到jjc遁，然后一直记到现在。黄少天回想着过去，带着笑容翻到了下一页。

他现在越来越期待相册的内容了，但始料未及的是，相册下一页居然是这个内容。

那是蓝雨拿到的第一个冠军，当晚全队人都嗨了，各种“妈妈你看到了吗儿子金榜题名啦！”“这肯定是我前天上庙里烧香的后果啊！”“哈?你傻了吗我们这就是庙啊你还去哪儿烧香啊？”；远远望去宛如聚众吸毒又或者脑残现场。

全队唯一稍微冷静的怕就是喻文州了，他满面笑容地接了个电话，然后大手一挥，“俱乐部要犒劳大家，走，我带大家吃饭。”

“喔喔喔！！”一帮网瘾少年打鸡血一样喊了起来，不过离开俱乐部时还是小心翼翼地戴了口罩墨镜——毕竟现在他们也有些名气，出门要做好伪装。

喻文州把人带到俱乐部订好的包厢，期间光是安抚过度兴奋的队友们就花了不少功夫。不过他自己也很兴奋，怎么沉稳也只是个年轻人，一朝梦想成真当然激动些。

“我要吃穷俱乐部！”黄少天放出豪言壮语。

“可使不得啊黄少。”郑轩插嘴，“那你得撑死。”

黄少天豪气冲天地回了一句，“不虚！一餐而已！以后蓝雨一个冠军吃一餐，迟早吃得穷！”

所有人都大笑起来，这时菜已经陆陆续续上来了，却没什么人动，整桌人都在兴奋地讨论这个冠军。黄少天小声地和喻文州咬耳朵，“队长我现在好有成就感啊。”

“我也是。”喻文州悄声回答，两厢对望眼里都是藏不住的笑意。

背后无数艰辛努力得到了回报，再没有比这更开心的事了。

酒过三巡，虽说并没有喝多少，但平时滴酒不沾的一帮人还是有几分醉意。其中又以黄少天最甚，三四分的醉意熏得脸上飞红。

“少天。”喻文州突然叫他。

“……啊，”黄少天过了几秒才回道，“怎么了？”

喻文州也没回答，拉着他往外走。包厢里正全员说段子，居然也没人注意他俩，于是就一路走出了饭店，一直到附近的街道。

“欸队长，怎么出来了？”黄少天走会儿酒意下去了些，才迟钝地问喻文州。

“我看少天都没吃菜。”喻文州的眼睛在路灯下像藏着星星，“是菜不合口味对吗？我记得少天不吃秋葵?”

“啊是的！”黄少天先是一愣，接着愤然道：“素菜全是秋葵肉也是炒秋葵！这都算了吧但鸭蛋秋葵汤也太过分了点？！我吃的是庆功宴不是秋葵宴哇！”

喻文州笑了起来，“所以带少天出来吃东西呀。”

“啊！队长你太好了！”黄少天欢呼，“走啊走啊我们撸串去吧！”

“……等一等，少天。”被发好人卡的喻文州眼里似有奇异的神采，“我有事跟你说。”

“啊什么事，快点儿说我们去吃东西呀。”黄少天左顾右盼的，寻找这一带的店子。

“你一直都那么耀眼，身边的朋友多，女孩儿喜欢你，荣耀的天赋又那么好，性格像小太阳一样……”喻文州轻声说。

“……我是说，我喜欢你。”

“……”黄少天瞪大眼睛，被这突然一发直球弄得差点倒头就拜，说话都结巴起来了，“……等等……队长你说什么……?！不不不你说的喜欢——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

喻文州深深地看着他，“我喜欢你，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黄少天都给整懵了，两个人就那么对站了好几分钟。诡异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漫，直到黄少天磕磕巴巴地说，“文州你让我想想好不好……这……这是件大事……我们边吃饭边讲讲好不好……”

喻文州突然有一点委屈似的，“不，少天要给我个答复。”

“……”黄少天一下哑口结舌，他这时才意识到喻文州是喝了些，头脑发热就这么出来找他；他对这突如其来的告白倒也不如何厌恶，只是诧异甚至还有点“啊我的魅力真大”的沾沾自喜。

“那……这样，我和你试试怎么样？”黄少天试探着问。这样问他还是深思熟虑过的：我挺喜欢队长，也不反感同性，恰好他也喜欢我，那为什么不试试呢？如果感觉真的很好的话，那现实问题可以那时再考虑啊！何况现在队长喝醉了，说不定醒来了就忘了呢。

“好啊。”喻文州好像突然有了神采，突然有些脸红地笑着问他，“少天，我请你吃东西吧——我是指，以男朋友身份。”

黄少天还是第一次见他脸红，莫名其妙地自己也有些害羞，咳了咳说：“……走吧，我要吃烤串。”

“好。”

相册的第四页赫然是他和喻文州在烧烤店相视而笑的照片——那是一个粉丝拍到的，当年还有不少人刷“喻黄头顶青天！”。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洗出来……更不知道为什么会被黄母收进相册里……

黄少天很头疼，黄少天翻到了最后一页。

第五张照片可谓全相册最妖艳贱货的，是黄少天的自拍，背后是围着围裙在对着菜谱学做菜的喻文州。他脸上洋溢着的笑容，背后喻文州的居家装扮，无一不透露出甜蜜的氛围。

这是他自己印的，他还有印象。这张照片黄少天发过微博，配字“你们文州男神来我这儿做饭啦哈哈哈伤不伤心难不难过！”，下面评论也都和他瞎扯，还有不少人刷“囍”，弄得黄少天哭笑不得之余还有点小开心。

他还在回想当时看到的有趣评论呢，突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黄少天接电话，那边传来熟悉的温润嗓音，“喂，少天吗？”

他听到声音，突然一愣。

不知道为什么，黄少天突然想起第二页小鱼的照片：那少年清秀又干净，虽然比起喻文州要黑与瘦小得多，但那双桃花眼真是一模一样。

便如同福至心灵，黄少天笑了起来。

客厅里的黄母也喊，“天仔！出来啦！喻文州在楼下等你！”想来喻文州也给她发了信息。

黄少天突然就觉得精神饱满，放下相册跑跑跳跳地到玄关换鞋，愉快地对电话那头道：“对啊，这里是你亲爱的男朋友黄少天！”